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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      巴东“背水驼子”:从此昂首挺胸直起了腰
          2020-07-13 16:50:18   来源:今日湖北   分享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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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      【特别说明】老家巴东县是典型的喀斯特地貌,缺水是多年困扰人们的难题。近三年来,县委县政府投资5亿余元找水源、建水池、铺水管,实施农村安全饮水项目279个,使34.6万村民的“饮水难”得以解决,就连我们那个吃水最难的朱沙土村,也告别了祖祖辈辈“背水成驼”的历史,终于能够昂首挺胸直起腰了。抚今追昔,我情不自禁地写下这篇回忆,是想让子孙永远记住那段艰难的背水岁月,从而更加热爱和加速建设美丽的家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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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      【作者简介】侯绍军,湖北省巴东县人,中共党员,在职研究生,高级摄影师。曾在陆军43军129师385团三营炮连服役,参加过对越作战。曾任武昌区劳动局办公室副主任,省劳动厅社会劳动保险统筹办行政科长、秘书科长,《湖北社会保障》杂志主编,《中国社会保障》杂志湖北站站长,松滋市副市长,省人社厅社保局工会主席(正处级)。爱好写作、摄影,在《人民日报》《湖北日报》等媒体发表文、图作品千余篇(幅),多篇获奖。

          巴东背水少年郎

          1979年2月17日,对越自卫还击作战打响。几天之后,43军129师385团奉命执行围歼越南班腮地区之敌的任务,此时我在三营炮连担任班长。一天,在随大部队向越南长定县七溪镇以北的4号公路穿插时,我连所有人水壶的水都喝光了,一个个干渴难奈。连长李伍添不得不命令每个班派一人下山找水。我班战士张耀武主动报名,这人虽然是新兵,可他个子大,有力气,是最好人选,我当即同意。耀武把全班10个人的空水壶全部背上,另将一个炊用铝盆也带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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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      差不多一小时后,张耀武双肩各斜背5个水壶,双手端着一盆水满载而归。岂知,就在小张离我班“猫耳洞”不到5米时,可能过于激动,一不小心,将端着的那盆水泼在地上了。见状,我立即“码”起了脸,劈头就给小张一顿臭骂。战友们看到小张泪水汗水一个劲地流,就觉得我“熊”人太过了!战友李宗民劝道:“班长,耀武这一趟不容易,回来不给他表扬就罢了,也不必这样过分责怪吧。”

          事后,我也痛恨自己确实太出口伤人了。可战友们哪里知道,对于水,特别是浪费水,我这人是极其敏感的——

          我的老家在湖北巴东一个偏远山村——朱沙土村五组(时为幺牌公社冲锋大队五队),可以说“风景这边独好”,而美中不足的是“山清”而并不“水秀”:山上无泉水,山下无池水,即便掘地10米、20米,也不见出水,村里人总是盼着雨季早日到来。每当下雨时,就会全家出动,把大桶小桶、大盆小盆、大坛小坛,以及所有能盛水的家伙都放到屋檐下接水。

          为解决“吃水难”问题,村子里家家户户都会在房子周围挖些大大小小的水坑,再从山坡上挖出一条条通向水坑的小沟。下一场雨,天上的水落到坑里,山上的水流到坑里,澄它几天,便供人畜饮用。可是,一年中的多半时间是很少下雨的,这样土坑便干裂开来,偶然下点小雨,还不够往地下渗的。这就是说,每年绝大部分时间的用水,必须另找途径解决。特别是家里办“红白喜事”,如果找10个人帮忙,其中5个人的任务就是背水。于是,村子里的男女老少,特别是男子,就有了一个重要使命:背水。我们的祖祖辈辈就是这样终年负重过来的:父亲背、儿子背,儿子的儿子背……

          在我们那儿,即使家里再困难,一般也要请木匠箍上背水用的“大号”(装水约60公斤)、“中号”(装水约50公斤)和“小号”(装水约40公斤)3个木桶。不用说,“小号”是供少年、老人用的。同时,家家都要箍一口能装5至10桶水的“大木缸”,或从山上找回片石,请石匠在家中做成储水池。

          村里人背水,有一近一远两个地方。有人可能会说,既然近的地方有水,还去远地方干嘛?这就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了。这处“近水”离家约1公里左右,叫“水井坡”,是唯一的一处水源。只要不是特别干旱,每天这里都会从岩石缝里流出一股清澈的泉水。可老天的赐予并不慷慨,说它是“流出的水”,还不如说是“渗出的水”,那股水流也太小太小了,小得只有筷子般粗细。出水口处则是一个自然形成的小凹坑,纵然全部灌满也就三四桶水。村里人还围着这个小坑,用石头砌成了一个比小凹坑大十几倍的不规则的大池,以便雨季到来时可以储更多的水。

          上世纪七十年代,我们村有25户人家,150多人。水井坡每天渗出的水就那么一点点,而背水者却络绎不绝,于是出现严重的供不应求。换句话说,一天只有五六个人能够有幸背到水,这还要对每人背水的数量限制在一桶。

          显然,到这儿“背水”并非难在负重,而是难在能否经受长时间的等水煎熬。我曾试了好几回:早晨,即使去得再早,那儿已经有人守着了;晚上,去得再晚,也仍然有人守着。如果想等,只要前面有1人,就得等2个多小时;如有3人,就得等6个多小时;如有五六个人,就要等上一整天。到这儿背水,实际上就是守水。而守水,只有不上工、不上学的老人和小孩才有优势。孩童时,寒暑假里,我的许多时间就是到“水井坡”守水。为了不致于寂寞,每次我都要邀约几个要好的伙伴,边守水边娱乐,或打扑克“捉娘娘”(类似如今的“斗地主”),或下“金木水火土”“狗娃儿钻洞”等土棋。我们定的规矩是:谁赢了谁舀水,公平合理,从来不为谁先谁后扯皮。

          显然,绝大多数人没有那么长的时间,也没有那么好的耐性守水。许多人到了“水井坡”,一看到前面已经有人,掐指一算,轮到自己接水时间太长,于是不得不踏上到远方的背水路途。

          远方那个背水的地方叫“毛蜡烛窝坑”,水塘面积相当于两个篮球场那样大小,有10多米深。由于四周高处向“窝坑”渗水,一般不会干枯。当然,也不是绝对的,在我印象中,有一年大冬干,3个月没下一滴雨。眼看水塘就要见底,村里的永堂叔一急,竟然将家里一口水缸背到“窝坑”附近的亲戚家,“抢”了满满一缸水,准备随后再往家中背。然而,老天却把永堂叔狠狠捉弄了一番:就在当夜,下了一场多年不见的大雪,足有半尺厚。这意味着,“窝坑”的水不会干了。而且,有那么厚的积雪“化水”,暂时也不用劳驾人们背水了。

          “毛腊烛窝坑”有水,可那儿离我们村足有10公里,且都是九曲十八弯,凸凹不平的羊肠小道。这样的路,注定不可能“挑水”,只能“背水。

          我13岁开始背水。那是一个冬天,因第一次没经验,一桶水背回家,只剩下不到半桶,其余的不是“荡”到了身上,就是“荡”到了地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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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      看到大人们背水一点儿都不洒,我感到很奇怪,就请教比我大10岁的表哥刘吉祥。表哥身材魁梧,是大力士,他背水姿势正、步子稳,桶中滴水不洒。表哥教了我五个“绝招”:一是水桶往背篓里放时,必须掌握一定的角度,并用一根木方子牢牢卡住背篓里的水桶,防止其从背篓里滑脱,或在背篓里晃荡;二是往桶里装水时,绝对不能装满,至少低于桶口15公分左右;三是将木水瓢俯盖水面,并扎一个篾圈浮在水桶口,这样行走时,水就不容易“荡”出;四是走路的步伐要与桶中水浪速度保持高度一致,行话叫“背水无巧,只要屁股扭得好”;五是行进时要保持一定角度的身体前倾,这样背篓与水桶才能实现平衡,也能防止“人仰桶翻”。“身体前倾”,说白了,就是背水时要永远像罪人一样低头行进。

          背水还有好多学问需要掌握。比如,“歇肩”时,必须找到半人高便于歇背篓的“坎子”,实在找不到这样的地方,可以将随带的随身带的“打杵子”作为“歇凳”短暂歇息,这样,可以直直腰,让两只肩膀缓解一下压力。又比如,背水途中如遇到特殊情况,必须应对自如,章法不乱,保证水不泼洒。一次,因为慌乱不小心,我不仅把一桶水弄泼了,还差点把小命给弄丢了。

          那是一个山路上凌的冬日,好不容易背水归来,只有一里多路就到家了,可不争气的肚子突然胀痛,实在憋不住内急。忙乱中,我将背篓靠在路边一个石坎上,也未检查稳不稳,只顾赶快找地方解决。可等我“方便”完转来一看,顿时傻了眼:因石坎上结冰,背篓从冰面溜滑倒下,一桶水全部泼到地上!我为此头晕脑胀,失声痛哭,一不小心踩到水泼地上刚结成的冰面,一下子甩滑出四五米远,多亏一棵碗口粗的柏树档住,否则,山脚下等待我的是一个深不见底的“天坑”。这一惊险往事之所以记忆犹新,因为这天腊月初六,是我16岁生日。

          后来,我每年回老家,都要专门去看望曾经救过我性命的那棵柏树,并恭恭敬敬地给它三鞠躬。再后来回家,听说修乡村公路,施工时把那棵树给砍伐了。遗憾之余,我还是照例要到生长那棵树的地方,虔诚地表达感激之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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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      到“毛腊烛窝坑”背水一个来回,一般要3个小时。也就是说,如果天气正常,早上6点出发,9点钟可以背回一桶水。身强力壮的,一天可以背3趟;而身体瘦弱单薄的,背一趟都够呛。

          背水,给村里“造就”了一代又一代的“驼背人”。我有5年背水历史:背“小桶”1年,背“中桶、大桶”各2年,也成为“少年驼”,只是后来参了军,一段时间里,排长、班长命令我每天至少“靠墙站立育直”半个小时,这才重新挺直了腰杆子。

          由于从小生长在严重缺水的地方,有过背水的艰难经历,使我养成了对水倍加珍惜的习惯。离开家乡后,无论是在军营还是到大城市工作,对水的珍惜,我几十年如一日,特别是在单位当行政科长时,我每天下班了都要将整个楼层检查一遍,看水龙头是否关好;无论是在本地还是出差外地,只要发现水龙头流水,我都会下意识地主动去关上;现在家中生活条件不太差,可在用水方面,我仍然很抠,比如洗衣机洗完衣物的最后一道水,我总会接装在塑料桶里,用于洗拖把、冲厕所等。这样做节约不了几个钱,显然,这不是钱不钱的问题,是因为惯性使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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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      说来也巧,正当这篇“背水往事”收尾时,我突然接到一个来自河南洛宁县的电话,开始我以为是广告推销,当听到对方一声“老班长”时,我才知道对方是张耀武,也就是当年在越南战场因弄泼一盆水被我训斥过的那位战友。我顿时喜出望外,因为这是我俩分别40年后第一次通电话;同时,我也想到那次对耀武战友不近人情的粗暴训斥。我说:“那次我对你的批评,你还记得吗?还记恨我吧?”耀武哈哈一笑说:“这肯定记得,因为这是你任班长期间对我唯一的一次批评。可我怎么会记恨你呢,当时连我自己也想骂自己、揍自己,痛恨自己‘嘴上无毛,做事不牢’!”

          接着,便给耀武讲述了我曾经的艰辛背水经历。我说:正是由于对水的特别敏感,才让我一时“疯狂”,以致于伤害了你这位冒着生命危险为战友战地找水的勇士。

          编辑:晓颖

           

           

          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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